人类试养鹰宝宝怎么养的玩鹰不是贵族专利我
大家都知道很多中东土豪喜欢玩鹰,中国古代的贵族也喜欢,苏轼就描绘过,左牵黄,右擎苍的情景。
然而玩鹰并不是有钱人的专利,我们很多农村人小时候都玩过,比如我一次就喂养过四只猎鹰。
大清的皇帝更是喜欢这口,他们管这叫弓马娴熟,通过狩猎保持子孙的血性和尚武传统,都上升到江山社稷的高度了。
被满族人奉为神鸟,最好的猎鹰是“海东青”,在人们心中是“万鹰之神”,皇家不惜花重金到处搜罗这玩意儿,甚至一度让海东青绝迹。
我们家是满族,我二爷爷当年就是正宗熬鹰的,说实话,他的手艺我没能亲眼看过,我记事二爷爷年纪大了,早不干这个了,倒是从他那听了不少熬鹰、训鹰、猎鹰的故事。
熬鹰就是七天七夜,不让鹰睡觉,几个人轮流值守。旁边放个铜锣,鹰一闭眼就猛敲铜锣,直到把鹰熬的没了脾气,甘心供人驱使。
这过程其实有点像驯马,越好的马,性子越烈,越不让人骑,遇见个能耐大的降伏了它,它就认你做主人,忠心不二。
当然,熬鹰只是第一步,后续怎么训练,怎么配合,怎么防止猎鹰偷吃,都有一套传承和讲究。
二爷爷那时猎鹰,也会养个诱饵,就是养一只母野鸡,训熟了放到野外,小母山鸡站在山坡上叫,勾引外面的公野鸡过来,然后趁机放鹰,往往一抓一个准,收获颇丰。
听多了二爷爷的故事,也心向往之,想有自己的猎鹰,但是鹰可不是随便玩的,不是有句话吗?别玩鹰不成反被鹰啄了眼,鹰是空中的霸主,食物链的最顶端。
以前院子上空有鹰盘旋,家主人还是很紧张的,被老鹞子抱走个鸡啊鸭的,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。要不那些年广大农村孩子都那么流行玩儿老鹰捉小鸡呢?
心心念念着猎鹰,直到有一次,机会终于来了。
我们小时候都是散养的,一群小伙伴成天在山上这玩那玩的。那天经过一个深沟,远远的就听见叫声,大着胆子下到深沟,攀上土崖子,就看到一个窝,里面有四只小雏鹰。
光溜溜的,显得眼睛和鸟喙特别大,希希疏疏的长了些白色的绒毛,雏鹰有个从绒毛换羽毛的过程,可见这些白绒毛的小鹰出壳并没多久。
四只雏鹰饿的急了,听见动静更是拼命的张大了嘴叫,要吃食物。
我一看是鹰窝,赶紧通知小伙伴们警戒起来,都知道这东西的厉害,尤其护崽的鹰一俯冲下来,可真不是玩儿的。
四五个孩子架起手中的弹弓,瞄着天空,随时准备反击空中的突袭。
然而并没有,这些小雏鹰,不知什么原因,已经没有父母喂养了,不知是大鹰出了意外,还是曾经有人打扰,导致大鹰放弃了鹰窝,就不得而知了。
我们一起商量好,在这山坡上先玩半天,要是始终不见大鹰回来喂食,我们就把四只小雏鹰带走,否则小鹰也会饿死。
我把上衣脱下来,把四只小鹰一包,抱着回家了。
结果四只小鹰是抱回来了,我的外衣就该扔了,上面被四个小东西拉的全是臭臭儿。
那时买件衣服可不容易,晚上还被我妈打了一巴掌,但是想想那四只嗷嗷待哺的小鹰,还是很兴奋,觉得挨打也值了。
但是最恼人的是这四个小家伙食量惊人,而且人家是吃肉的,没喂养过的人,真的不知道那么小的东西可以吃掉那么多的肉,而且是四只,比猫呀狗呀的难养多了。
幸好我们那时上学是快乐教育,不用整天拴在家做作业,爸妈都在田里忙,没时间管我们,放学就直接带着弹弓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打鸟,打青蛙,捉蚂蚱,使出十八般武艺,就为了等在家中纸箱里的四张嘴。
然而,这也只是杯水车薪,四只小鹰张大着嘴,叫得震天响,一口口的吞着肉块儿,蛙腿儿什么的,才吃下又开始叫,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,又不忍心饿着他们,就四处想办法。
正好我二伯是杀猪卖肉的,就去帮他干活,干上一上午捡点猪皮下水带回来,喂鹰。
随着小鹰们慢慢长大,胃口也更大了,每天忙到焦头烂额,给他们找吃的,倒也乐在其中。
拿上铁锹把河堵了,用盆子往外泼一下午的水,就为了捉一坑鱼,回来喂鹰。
它们的生命力真的很顽强,有时候要上学,没有储备下足够的食物,它们也要饿上好几天。
小鹰越长越大,鹰嘴和鹰爪锋利的像刀子一样,又特别有力量。
有一次小伙伴牵了一只小松鼠来找我玩,松鼠是他喂熟了的,在他背心裤衩里钻来钻去,也不咬人。
谁知才到我家,一个不注意被我的鹰一爪子按在了地上,然后鹰嘴一啄,小伙伴的松鼠就身首异处了。
他当然不干了,哭着不依不挠,要我的小樱抵命,它们捕食鼠类是天性,我就只能把我的弹弓,洋火枪等一众宝贝赔给他,这事才算完。
那年代我们农村孩子都皮实,也有一些防备技巧,但是胳膊上、手上还是经常被鹰抓的,一道道血痕。
通常是一只手拎着蛙腿在鹰面前晃动,吸引它的注意,另一只手绕到鹰背后,这样就可以把鹰抓起来。
四只小鹰从刚带回来时,全身只有稀疏的一些白绒毛,再到慢慢长出黑色的羽毛,最后羽翼丰满,从小鹌鹑大小,一直长大到鸡鸭那么大。
四只鹰一字排开,站在木架子上,眼睛放着精光,嘴爪锐利无比,别提有多威风了。
是鹰就终究要翱翔蓝天,我把它们带到野外,一次次抛起再接住,训练它们飞,经常胳膊上手上遍布着血口子。
它们努力地扇动着翅膀,尝试飞起来,小心翼翼的滑落在我肩头,手上,胳膊上。
被抓伤是常有的事,毕竟它们本身带着锋利的武器和十足的野性,可不是温顺的小白兔
不知是基因自带的本能,还是受到了野性呼唤的感召,或者我训练有方,没多久,四只鹰就先后能飞了,飞得高高的,穿梭在林间枝头。
开始的几天他们只会飞,还不会捕食猎物所以他们总是在外面飞的累了饿了,就回会回到我家门前的树上,喳,喳,喳地叫着呼唤我。
我站在树下,一手抓着蛙腿,举过头顶,轻轻晃动,同时打着口哨,另一只手在胸前平端着。
猎鹰就会一头扎下来,稳稳落在我平端的胳膊上,不断抖动着翅膀和羽毛,兴奋又亲近,迫切地等着我喂食,吃了食物,有时在我身边流连一会儿,就又飞走了。
随着他们对野外生活的适应,慢慢学会了自己打食,回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,我也是真心的为他们高兴,他们能独自生活了,又属于这个大自然了,我只是暂时的做了他们几个月的爸妈。
有时在河边,或者山脚下,遇到了他们中的哪一只,他们又远远的落在树上,冲着我叫,我高举一只手,打口哨,他们也会习惯性地飞下来,俯冲到离我几米高的地方,又翻身直冲云霄了。
再过些日子,在野外还是经常遇见盘旋的,或者站在树上的鹰,我再也认不出他们了,他们应该也不认得我了。
但是我还是会习惯性的举高手,吹口哨,看那鹰有没有反应?是不是我曾经的那些小鹰们?
随着野生动物保护和孩子们生活大环境的改变,亲手喂养一只鹰也成为80一代的绝唱。
后面的孩子不允许,也不可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野生动物,因此成为70、80一代的童年记忆,也是一份独特的记忆。
那时的孩子,养鸟,养松鼠等小动物就是童年最快乐的游戏,通过这种特殊的方式,去认识自然,感受自然,成为一代人至今念念不忘的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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