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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《道德经》的“道”与“德”,老子说的非常抽象,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。本人认为,要理解“德”,先要理解“道”。而“道”,是老子对世间万事万物演化的抽象;在不同的领域,“道”会有不同的具象。要理解“道”,先要理解“道”在不同领域的具象。本人觉得,结合中国古代传说,以及对《道德经》《易经》的理解,我们可以从“道”在生命领域表现出来的生命演化之道,先对“道”作一个具象的理解。
《道德经》第十五章说: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。寂兮寥兮,独立而不改,周行而不殆,可以为天下母。吾不知其名,字之曰道。在这里,老子认为“道”是由“物”所混成,可以理解为“道”的客观存在性,“道”为“天下母”,是说宇宙万物由“道”所生。那么,“道”是如何生养万物的呢?
《道德经》第四十章说,天下万物生于有,有生于无。那么,何为“有”,何为“无”呢?
《道德经》第十四章分析了“道”的三个属性:视之不见,名曰夷,听之不闻,名曰希,搏之不得,名曰微。此三者,不可致诘,故混而为一。其上不皦,其下不昧,绳绳不可名,复归于无物。是谓无状之状,无物之象,是谓惚恍。迎之不见其首,随之不见其后。所以,“道”虽然是一种“物”,但却是视之不见,听之不闻,搏之不得,总是处于一种“虚空”的“无”的状态。老子所说的“有生于无”的“无”,指的就是“道”的本身。
《道德经》第四十二章说: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。“道”为“无”,那么在“道”与“万物”之间的“一”“二”“三”便是“有”。“一”“二”“三”,又分别代表什么?《道德经》第四十二章接着说,万物负阴而抱阳,冲气以为和。也就是说,万物都由“阴”“阳”相互作用,最后达成一个“和”的稳定状态下的物。“阴”“阳”为“二”,那么生出“阴”“阳”之前的“一”,又是什么?《易经》《系辞上传》说:一阴一阳之谓道……是故易有太极,是生两仪,两仪生四象,四象生八卦。两相对比,可知“道”相当于“易”,“一”就是“太极”,“两仪”就是“阴”“阳”,“四象”相当于“二”生出的“三”,“八卦”已是天地万物的原始形态。所以,《道德经》的“道”来源于《易经》,但又有所不同。
道生万物,那么“道”通过什么来生发“万物”?《道德经》第六章说:谷神不死,是谓玄牝。玄牝之门,是谓天地根。所以,“道”通过“玄牝之门”来生发万物。玄牝之门,是天地的根。玄牝之门,是天地生发之前的状态。
远古中国人认为,天地还没有诞生以前,宇宙是漆黑混沌一团,好像是个大鸡蛋。大鸡蛋里面,睡着盘古,一直睡了18000年。后来,他突然醒来了,睁眼一看四周,到处都是黑糊糊的,什么也看不见,于是就操起一把板斧,朝着前方黑暗猛劈过去。刹时间只听得山崩地裂一声巨响,使得这个大鸡蛋一下子裂开了,其中一些轻而清的东西,慢慢上升变成了天;而另一些重而混沌的东西,则慢慢下沉变成了地。
所以,所谓“玄牝之门”,就是指母性生发万物的“胚胎”,或为胎,或为蛋,或为卵,或为种子,或为其他具有“胚胎”性质的东西。所谓“太极”,就是“道”已经孕育出“阴”“阳”而未生发出来的胚胎形象。“太极”含有“阴”“阳”,故已不同于“道”,但其中的“阴”“阳”还混在一起,没有生发出来,还是“一”的状态。所以,“太极”是最抽象的“胚胎”,是最朴素的“玄牝之门”。
根据《道德经》,所谓阴阳,在不同领域有不同的属性。例如,天地是最大的阴阳,有无、难易、长短、高下,等等,都是阴阳。太极中的阴阳,由于属性不同,太极生发出来的物,也有不同的属性。《道德经》第二十八章说,知其雄,守其雌,为天下溪。《易经》《系辞下传》说,天地絪緼,万物化醇;男女构精,万物化生。所以,雄与雌,男与女,是最常见的阴阳。雄生精子,雌产卵子,精子为阳,卵子为阴。将“太极”中的“阴” “阳”分别替换成“精子”“卵子”,则太极就会生发出万千生命物种。下面就是鸟类的演化为例,加以说明。
现在所知,全世界上的鸟有一万多种。这一万多种鸟,都是由始祖鸟经过亿万年的演化而来。如果把这亿万年演化时间想象成一个很短的时间段,比如几个月,那么这一万种鸟可以看成是始祖鸟蛋孵化出来的各种各样的鸟。这时,我们可以把太极图中的阴阳两仪替换成始祖鸟的精子和卵子,太极图就是一个始祖鸟蛋的形象,八卦图就变成了鸟类演化图,如下:
所以,从始祖鸟蛋孵化出来的不一定是始祖鸟,可能是鸡,也可能是鸭,是海鸥,等等。同样,鸡生的蛋,是鸡蛋,但鸡蛋孵化出来的,可能不是鸡,而可能是孔雀,甚至是始祖鸟。
所以,先有蛋再有鸡,鸡蛋出来的不一定是鸡。这就是“道”的玄妙。
从始祖鸟到万鸟,是“有”生万物。
“万物生于有”,是从古到今,再到未来的顺的方向,来探讨“道”生万物。“有生于无”,则是从反方向,来探讨“道”的虚空性质。
在有始祖鸟之前,也不存在始祖鸟蛋。始祖鸟来源于其他动物的蛋、卵或者胚胎,例如某种恐龙的蛋。
植物的胚胎,绝大多数表现为种子。种子就是植物的“玄牝之门”。植物做为生命,与动物一样,具有基本相同的演化之道。
所有的动物、植物,以及其他的生命物种,共同来源于某种低级生命的演化。从今及古,所有生命都来源于某种非生命体的演化。
作为非生命体的自然物,也有其“玄牝之门”。例如,中国南方有一种青石,先是由红土中的某种物质形成一个“核”,然后这个“核”再吸收周边的各种物质,慢慢“长大”,最终会“长成”巨大的青石块。再如各种矿物,都是围绕一个或几个“核”而慢慢长大形成。
为什么天地万物都有其“玄牝之门”,“道”的“玄牝之门”中,最原始的阴阳是什么,这此阴阳又是如何生成万物的?请待下篇分解。